衣骨封将

必须动笔

【赫拉格x博士♂】治疗

全糖系列

私设小太阳男博,8K字超啰嗦流水账,OOC都是我的

默契相处日常与博士的年龄暴露

 

众所周知,罗德岛制药公司的博士是个任劳任怨勤勉但体虚的病秧子,他那个不争气的体质时不时会给他添一点小麻烦。运气好的时候,他还能撑着一口气自己爬到治疗室敲门,而运气不好的时候,博士就只能喊赫拉格来把他捞进治疗室了。

 

尽管博士本人表示,经过这么久的时间,适应下来也已经习惯了,但医疗干员们紧绷的神经仍然没有松懈过半分。博士自己习惯是一回事,遇到突发状况原地去世的博士除了会吓到新来的干员,也已经不会对历经风雨的医疗干员们的心理带来太大压力了——他们所需要防备的是这个去世在某一天变成真的去世。

 

博士本人很配合,但是他偶尔掉链子的行为却很不配合。在对自己以外的事情上,博士总是考虑的十分周到,包括这一次,他也是前脚拔完输液针,后脚就按着针眼换上衣服带队出门了。

 

凯尔希面无表情看着博士快快乐乐竖着出门。

 

凯尔希面无表情看着博士昏昏沉沉横着回来。

 

博士被厚实的披风裹起来,由赫拉格抱着,他的状况有些糟糕:高烧不退,轻微脱水。凯尔希把试图冲过去给博士抽血的华法琳一巴掌拍下去,冷静地向赫拉格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

 

“是风寒。”赫拉格颇为自责地表达了歉意,他很清楚博士身体状况不佳,这一次的行动区域气温低于往常水平,他未尽到监督和保护的责任,这是他的失职。

 

但事实上,在这次持续几天的外出行动里,赫拉格一直被博士安排在另一条路线上进行支援和防守。尝试突破防线的感染者连续不断,这对他的压力也并不算小,即便如此,赫拉格仍然坚持留出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去询问博士的状况。

 

终端另一边的博士似乎对这次作战安排的执行十分满意,他兴致勃勃地与赫拉格谈论他的想法,并试图探讨出更进一步的改良计划。等到作战任务完成,面色红润满脸兴奋的小太阳两眼发光,在小队整顿时进行了作战总结,然后又一次向众人表演了原地去世。

 

——面色红润不一定代表健康,对于这种病秧子而言,面色红润才是危险的。醒悟过来的小队火急火燎带着博士赶回来接受治疗,唯恐再晚一步博士的脑子就会被烧坏掉,到时候啃多少源石都补不回来。

 

如果他能早些察觉到……不,他应该一开始就亲自盯着博士捂好充足的衣服,或许就能避免他这次的生病了。

 

在把博士送到治疗室接受治疗后,赫拉格垂着头任由凯尔希训斥了足足十分钟。

 

凯尔希完全没有理会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博士,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她其实非常清楚博士的尿性:在关于博士自己的事情上,就算把他吊起来打,这个家伙都未必长记性,但是如果因此而转移目标去针对其他干员,博士能迅速端正态度,以避免下次再连累旁人。

 

博士把被子拉低了一点点,露出眼睛,此时他的角度刚好能够观察到将军的表情。赫拉格面上带着自责,目光低敛一言不发。博士缩在被子里听着并不是针对他的责备,字字句句却像是抽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受。他等不了凯尔希把话讲完,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用喑哑的声音道歉,表达自己诚恳的认错态度和坚定的改正决心,试图以此终止她的心灵摧残方案。

 

凯尔希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带上这一次的感染者调查档案回研究室开会去了。

 

博士像只缩头鹌鹑一样窝在被子里,团成个胖胖的球型,他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而小声咳嗽起来。博士对自己感到恼火,而赫拉格面上仍然没有什么波澜,他带着小队一路赶回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凯尔希揪着训斥,现在还要兑来温水给自己润喉……

 

博士没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心里却感觉被拧了一把,喝完水就拉着人的手腕不给走了。

 

赫拉格是个温柔的人,他不会把负面的情绪表现给他看,只是深埋在心底慢慢消化。浅色的眼睛向来容易令人感到严肃或淡漠,可赫拉格的目光落在博士身上的时候,却总是含着他执着的温柔。

 

怎么能让他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自责呢?

 

两个人相对无言,治疗室里一时安静下来。赫拉格能够清楚地听到博士有些费力的呼吸声,他帮人拨开有些挡住眼睛的发梢,细致地把被子边缘的缝隙都捂严实了,那一双苍白的、还绑着输液针的手握在他的手腕上,明明没什么力气,却让人无法挣开。

 

赫拉格就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用实际行动保证自己不会离开,他把博士冰凉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捂着,耐心地问:“你想说什么?”

 

似乎说什么都难以弥补他这次犯错对赫拉格带来的困扰,毕竟他们都过于了解对方了。博士鼓着脸憋半天,最后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下次我会去抢银灰的衣服来穿的……”

 

赫拉格忍住笑意,博士偶尔会拿银灰开涮这件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而这一次的迫害理由仍然十分牵强。他将手搭在博士还在发热的额头上,凉凉的触感让人很是受用,博士病恹恹地半眯着眼睛,他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产生了困意,却还是坚持握着赫拉格的手,试图通过讨论作战记录的方式来转移将军的思路。

 

其实在赫拉格看来,博士仍然是个不成熟的孩子,孩子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也有责任和义务去监督指正,孩子因此而受到伤害,那更是他监护不力的错误。只是博士心比豆腐软,也总是从恋人的角度出发,他藏在笑容下的心思温柔细腻,许多事都要自己担着,只是因为不想让他的将军受着半分委屈。

 

每每想到这点,赫拉格的心里都能软成一片。

 

博士絮絮叨叨的声音逐渐细碎微弱下去,明明已经困得不行了,嘴唇还在张张合合发出轻浅的气音。赫拉格压低身子,额头贴着额头,传递给人安心的触感。他的声音如大提琴一般深沉而浑厚,熨帖着博士的耳膜,流淌过身体驱赶走那些细微扰人的酸痛。

 

等到博士彻底睡着了,赫拉格才放心把人交给值班的医生看护,自己则匆匆赶回宿舍,换下这一身混杂了烟尘与血气的作战服。

 

他放在心上的博士,同样在意着他的感受,不论放在何时,都是一种令人沉醉的幸福感。赫拉格没有刻意控制镜中唇角的弧度,他在浴室里自行处理完作战时留下的伤口,套上一身新的衣服将它们隐藏在下面,省得他的博士看了又心疼。

 

-

 

赫拉格在匆匆解决掉晚餐后回到治疗室。他预先委托了罗德岛的营养师,制作并打包上一份给博士准备的营养餐,而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哄那个病人乖乖吃饭。

 

赫拉格刷开治疗室的门,打招呼的声音吓得华法琳差点把抽完血的针头又怼回到博士脆弱的血管里去。

 

“晚上好啊,将军。”医生抹抹吓出来的冷汗,消毒棉压住针眼,把博士的手臂交到将军那里去。“正好你来,帮他压一会。”

 

指腹的力道不敢过重也不能太轻,赫拉格腾出一只手确认了一下晚餐的余温,还是决定耐心地等那个细小的伤口自愈。他拿来软枕堆在床头,试图把睡得像只小猪的人哄醒。“博士?该用晚餐了。”

 

博士的脸上印着褶皱留下的淡红痕迹,睁开眼睛一看见来人是谁,脑袋一歪闭眼又要睡过去。赫拉格感到好笑,但没有纵容博士孩子气的举动,他锲而不舍地守在床边把博士搓到清醒,直到这个人能把思维整理利索接上他的话了,赫拉格才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取出晚餐帮他进食。

 

“哦——这个味道——”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博士掐着嗓子发出一声呻吟,生了病的人没什么食欲,不仅没有,他甚至更想饿着肚子逃掉那顿让人窒息的营养餐。

 

赫拉格倒是没有对此表现出过多的担忧。博士是个好孩子,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过分耍赖的。

 

的确,博士很清楚,对于他现在的状况而言,按照标准吃一些的确有助于身体恢复。“这都是为了赫拉格”——他这样鼓励自己,并且在脑袋里背诵最近阅读的天灾学专著的目录,试图以此来弱化营养餐带来的摧残。他痛苦不堪地吃到最后,有气无力地扒高被子窝进去,连一口水都不愿意多喝了。

 

赫拉格又检查了一下博士手臂上的伤口,确认它已经安安分分愈合成一个小小的红点后,再帮人塞好被角,用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来表示对博士乖乖吃饭的嘉奖。

 

病恹恹的小太阳仍然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他还想要和他的将军聊聊天,声音轻缓而沙哑。赫拉格就陪在他的旁边,牵着手耐心地和他一起进行一问一答的游戏。

 

“这个时间……基建里的工作进度还正常吗?”

 

“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表进行调整了,目前可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

 

“杜宾教官看过这一次的作战记录了吗?”

 

“看过了,她也认为你做的很好。”

 

“凯尔希又去凶你了吗?”

 

“没有,她只会当着你的面凶我,那样会比较好用。”

 

……

 

博士的声音越来越轻,生病期间他不太能够控制好虚弱的精神,最终还是在赫拉格令人安心的声音里陷入睡眠。

 

治疗室里归于宁静,赫拉格也仍然握着博士的手。青色的血管将病人的手背映衬得更加苍白,缺乏生气,体现出令人心疼的脆弱感,赫拉格执着地用自己的体温去捂暖他的肌肤,却又小心翼翼,怕把睡梦中的人扰醒。

 

这叫什么来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只不过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很久,赫拉格放轻声音,礼貌地向房间的另一端询问:“华法琳医生,我在这里会干扰到你的工作吗?”

 

赫拉格的感知十分敏锐,从他回到房间的那一刻起,来自于这扇门后的视线就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个不停。在罗德岛上与其他人长时间地相处磨合之后,已经让他能够区分出目光主人的身份,赫拉格十分确信,门后的华法琳医生已经持续四十分钟没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

 

具有单向透光功能的门体轻盈地划开又闭合,带出了短暂的仪器工作时细微的声响,医生非常自然地摆了摆手:“啊,不会不会,观察也是医生工作内容的一部分嘛。”

 

赫拉格不置可否地低下头,目光又落回博士的身上。华法琳走过去把人上下打量一通,赤红的眼中流露出少许兴味,但她还是耸耸肩放弃了那个想法,转而去检查输液架上的进度。“将军,您可不要跟这家伙学,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哦。”

 

“我会的。”赫拉格平静地接受了她的建议。他跟随着医生的视线落在透明袋内还剩下一小半的注射液上,“输液结束后,我可以带他回去吗?”

 

“可以喔,对他而言这只是个小病,一针下去就没事了。如果有什么异常状况,随时联系值班的医生就好。”华法琳用着习以为常的口吻述说着,但其实从某种并不厚道的角度、以及出于对新领域的好奇来想,她更希望博士真的能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异常状况”给她带来新的探索乐趣。

 

“还有一会儿,将军,来聊聊你们这几天的见闻如何?”

 

将军和医生都放轻了声音,谈论起关于这次的行动过程中,敌方感染者表现的反应与特别情况,作为研究需求的一部分,博士向来会将这些内容独立整理出来,交给研究室的干员们。

 

尽管凯尔希已经在今天的会议上对报告作出了分析和总结,但如果能从战斗中的干员的角度来观察,没准还能有新的发现。

 

讨论并没有持续很久,收获不大是常有的事,华法琳并不感到意外,对于有价值的信息,她已经在记录本上做出了详细的补充。恰好这时输液进度到了结尾,医生屈指弹了弹透明的滴壶,他们这时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病号小太阳的身上。

 

“……博士的身体状况比较复杂,但您在平时也不用过度紧张,将军,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华法琳叹了一口气,这对情侣在某些方面的相处模式看得她有点心累。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也没办法把所有实情都吐露出来,这已经是她能表达的最大的安慰和暗示了。

 

“可他仍然只是个孩子。”

 

赫拉格回想起他刚来时博士的习惯:作息没有规律,挑食又贪嘴,忙完工作能把自己像丢垃圾一样随便丢到一个角落里去补觉,甚至在走廊上都能捡到睡成一条长虫的博士……在赫拉格看来,博士的行为已经不能单单用孩子气来形容了,这种对自己的身体极端不负责任的态度,真的能算是“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他并不能认同这样的解释,既然博士不在意他自己,那就由他来照顾博士的日常生活。

 

而对于华法琳而言,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二次手抖到险些把输液针怼回博士的血管里了,只不过这一次她是笑的。

 

将军帮人压好手背上的针口,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解,他看着华法琳无声地大笑着把输液管丢进医疗垃圾箱,然后捂着嘴巴捶了捶治疗间的墙壁:“将军,请您不要再用‘孩子’这个词来形容他了,好吗?”

 

这有什么好笑的?赫拉格微微扬起一边眉梢,流露出少许不解。他看着华法琳用手比了一个数字,似乎是为了避免被睡着的人发觉,医生的声音变得又轻又小心:“对于已经到了这个年纪的人,说是‘孩子’似乎有些不合适了吧,将军?”

 

赫拉格读懂了她的意思。

 

博士的身上其实藏着很多秘密,罗德岛内不是没有人好奇,只是因为关系到机密档案,一概不能公布给他人知晓。但这也引起了很多干员们日常闲聊时的猜测,比如关于博士的年龄——当今的博士外貌上非常具有迷惑性,他看起来怎么也超不过十七岁,但联想到他的学识、成就、以及应对变故时成熟老练的临场反应,都让人对这个外表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赫拉格也听到过不少次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甚至偶尔会成为干员们的打听对象,对此,他的态度十分明确:博士不说,他也不会刻意去问。博士平日里不会刻意对他隐瞒什么,除了偷吃零食以外,其他的无非就是会关系到罗德岛和他本人的重要机密了。

 

赫拉格如今也非常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同样早有这份猜测,如今也不过是落实了而已,但这似乎并不足以引起医生这么大的反应?

 

华法琳一眼看出将军心中所想,这是意料之内的误解,她笑吟吟地给人做出了补充解释:“将军,是三位数哦。”

 

医生心情愉悦,一时得意,忘记把声音压低,惊醒的小太阳瞬间就像被一桶薄荷水从头泼到脚,一下子清醒透顶了。

 

博士挣开赫拉格的手,抓起枕头对着华法琳照脸就丢,丢完枕头还不够,他大叫着华法琳的名字,连带了一串精彩的罗德岛粗口,抓起旁边的输液架就要扑上去,要不是将军震惊过后还能反应过来把人按住,他可能已经连人带输液架都滚到地上了。

 

发完脾气的人趴在被子上哀叫一声,比起秘密被一言道破的愤怒,他此刻更是恨不得原地去世。

 

吃饱以后博士就一直处于浅眠状态,他的身体十分酸痛,大脑也有些迟缓,但是仍然能接收到外界传递来的信息。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在话题进入危险范围时,他居然还天真地以为华法琳不过是恶趣味发作,而等到混沌的大脑拉响警报时就已经晚了,这个无聊到拔腿毛都能拔一宿的家伙竟然直接亮了他的老底——还是在赫拉格的面前!

 

博士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自动过滤掉华法琳毫无良心的笑声,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完全无法找回往日的冷静。他能挂着微笑去应对喀兰贸易黑心董事长银灰那绵里藏针的试探,他能沉着冷静面对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他能在身体发病最痛苦的时候掀开眼皮给自己来一针止痛剂——

 

而如今,他还能做到用素日里平淡温和又有些孩子气的口吻说:嗨,将军,其实我已经几百岁了,被你发现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能啊这怎么可能!!!

 

博士不敢去看将军的眼睛,他慌乱地扒着被子,试图鸵鸟起来。赫拉格嘴巴严,倒是不用担心这件事从他的口中传出去,他只是忍不住地想,赫拉格会不会把他当成变态看?毕竟他之前可是一直借着这个外表制造的错觉来博取他的喜爱与宠溺,那些往日被他当做掩护的、孩子气的举动和习惯,如今好像一张被撕扯下的面具,露出他糟糕的内里,告诉他最喜欢的人,他是个大骗子。

 

他对他隐瞒了很多……

 

博士冷静缜密的思维仿佛都跟着那卷输液管一起被丢进垃圾箱,他的心脏紧张跳动着,一丝淡淡的恐慌持续盘绕在周围。

 

蔫头的小太阳被将军一把捞起来,他彻底宕机的意识甚至没有察觉到赫拉格是如何让医生止住笑意、帮他穿好鞋袜、然后抱出治疗室的。赫拉格没说什么,他照顾博士时和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博士不知所措地抱住将军的脖子,直到他刷开卧室的房门,换好衣服被人塞进软绵绵的被子里捂成个胖球,博士都没能憋出半个字来。

 

赫拉格倒是表现得气定神闲,他把博士换下来的衣服挂到旁边,自己蹬掉靴子上床,一把将还在发呆的博士兜进怀里。

 

结实有力的臂膀环在软和的被团上,博士窝在里面,能够清楚地听到赫拉格的心跳声,平稳得令人安心。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上亮着一盏小夜灯,昏昏沉沉的光线并不足以让博士通过赫拉格的表情变化来摸清他现在的想法……他清楚赫拉格的为人,他相信赫拉格的心意,可是他还是摆脱不了萦绕在脑袋里的,那一点令人紧张的念头。

 

最先打破沉默的人还是赫拉格,他的将军伸手捏上没什么肉的脸颊,声音无奈又宠溺,似乎还含着点笑意:“博士,你在担心什么?”

 

他看博士还是一副呆呆冒傻气的样子,心里的喜欢越发鲜明。赫拉格并不能避免当时得知这一秘密时那种震惊的心情,据他的了解,永生的种族不是没有,但是博士身上并没有表现出其中任何一个种族的特征,这似乎揭示出博士身上还有着更多的谜团。不过,在短暂的反应过后,赫拉格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并且对博士的过去产生了更多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能让博士在经历了时间与变故带来的长久琢磨后,仍然能够保持着这样满怀希望的眼神。

 

但这都是次要的。博士刚刚的反应比他要大的多,而赫拉格也只要一想就能明白:博士在担心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又或者说,博士在怕他得知真相后厌弃他那过去的模样。

 

这份顾虑的确是博士多心了,但这也恰恰证明博士非常在意他,赫拉格很高兴,不过接下来该轮到他去安抚博士了。

 

“那时我在想,医生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结果你用行动证明了它的真实性。”赫拉格拨开博士覆在额上的碎发,低头亲了亲。“博士,还记得之前你是怎么劝我的吗?”

 

博士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赫拉格的嘴唇就贴在他耳边不远处,声音带着气流扫过耳畔,温暖又撩人。“你说过,你喜欢的是我,是这个躯壳里盛着的灵魂,是岁月积淀下的宝石。”

 

他们都被这段话带回到记忆里。那时他们站在罗德岛本舰的上层甲板上,博士握着将军的手,在告白时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而在赫拉格看来,博士眼中流露出的情感热切又诚恳,就连落日的余晖都不及他半分光芒。

 

博士回过神来捂住脸,他相信那热度绝对不是发烧导致的。他完全无法抵抗赫拉格用这么低沉性感的声音,贴在他耳边,把他曾经说过的话又深情脉脉地念一遍,还是在这么、这么……

 

博士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缩起脑袋又被人捧着下巴捞起来,他的将军温柔又亲昵地用下颌的胡须蹭过他的脸颊。他往日的告白如今被人用吟诗一般的语调述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念得很慢,很认真,浓浓的感情都融在里面,揉进他的心里,化成一汪暖融融的糖水。

 

末了,赫拉格拍拍被团,用颇为无辜的语气问了一句:“博士,你怎么不说话?”

 

这个罪孽的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博士悲愤地闭上眼睛,他一直在忙着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好好思考过应该怎么回应啊。

 

赫拉格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拍拍被团作为安抚,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欺负他的博士。温柔流动在眼底,赫拉格把被团抱得紧紧的好让人安心,然后认真地吻上博士的嘴唇:“相信我,依赖我,不要顾虑那么多。”

 

他不需要博士做出任何改变,他很喜欢这样的博士,这是任何事物都不能改变的心意。

 

“我喜欢你,我的博士。”

 

气息缠绵交融,博士和将军拥吻在一起,他无法抑制自己沉溺在这份温柔里。他想到他曾经向将军讨要过许多解馋的点心,那时他吃得饱饱的,还在贪心地回味唇舌上美好的味道,而而此刻那些甘甜仿佛都一起涌了上来,他的身体放松下来,他的心被按进蜜糖罐子,暖洋洋地泡在那些甜温润细腻的糖浆里。

 

将军的手隔着被子在他的身上慢慢滑动,博士揪着将军的衣襟,享受来自恋人的安抚。他被揉得通身舒畅,脑袋里晕晕乎乎地想,太犯规了,怎么会有这样温柔的人啊?

 

“唔,所以你刚刚没有直接安慰我,是在想这些吗?”博士窝在被团团里,稍稍举起一只手发问,他的确很好奇刚刚将军在之前持续的沉默中都思考了什么。

 

“不完全是,我更想多留给你些时间缓一缓。”赫拉格拉过他的手,往指尖上亲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所以也多回味了一下。”

 

博士顿时头皮一炸,而将军似乎觉得还不够,想了想又补充道:“很可爱。”

 

博士还病着,所以赫拉格并没有同他亲昵太久,要想痊愈还得再补上一晚充足的睡眠才行。在满足了部分逗弄的心思后,赫拉格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博士的撒娇打滚讨亲亲,在博士糟心的注视下用被子把人牢牢裹好,然后和他并排躺在一起,手掌温柔地拍着被团哄人入睡。

 

闹腾归闹腾,大脑中的亢奋只消稍稍平缓,那份疲惫的睡意就会卷土重来。博士乖乖地窝在被子里,将军的声音仿佛还盘旋在耳边,他细细地回味着,眼皮越来越沉。在即将陷入黑暗时,额头上传来一点温柔的触感。

 

他们都将拥有一场好梦。

 

 

 

P.S.华法琳经常会抽取小太阳博士的血液进行分析观察,比起直接品尝,她更喜欢对小太阳身上的其他秘密进行深入研究。

P.P.S.凯尔希对此严厉禁止,但小太阳和华法琳玩的都很开心。

 
改了改标题正经一点x

感谢读到这里(๑ `▽´๑)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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